在荒诞派戏剧看来,人类从生活现实的围城中走出来是很困难的,所以他们的戏剧结构是圆形的。即从什么地方开始,就到什么地方结束。幕与幕之间在没有什么实质变化的内容上重复和循环。所以贝克特(1)创作了无明确时间、无明确地点、无连贯情节、结尾是开端的重复,周而复始在上演着的戏剧。
如果我们在近几年的时间线上观察吴笛的作品,就会发现她犹如在一直建立着一个有着自我逻辑的剧场。每一幕都是在循环往复中生成作品。数字9并无任何实质上的意义,它只是作品序列的一个编码。我们来到9这一幕去看在此间所发生的作品,发现吴笛在此依然热爱用美术史上的经典绘画作为一个触发循环的起始点,但值得注意的是,吴笛在使用这些经典时,是在剥离叙事的结构中触发和衍生了作品。这种秩序的创作如同瓦莱里(2)的美学所提及的同时兼具两个方面的特性,一是自发的形成,一是有意识的行为。由于对于起始图像的选择和艺术家主观行为,在重复变化的过程中作品呈现了大量的类宗教情感。在很大一部分不去构想其成因的创作中,吴笛更倾向的是在行动中加以修正,以至于很多绘画又发生着在秩序结构中的变异。
与之息息相关的是,近几年,吴笛并不仅依靠绘画作品来建构自我,并且一直也依靠空间来完成表达。她把建筑空间解析为基本元素,用理性构筑感官。此次使用了强制的作品对称和红、黄、蓝三种颜色去改变空间光线。光线在吴笛对空间的运用中非常重要。
“ 在黎明的曙光和黄昏的交替中,人们感受到时光的流逝,光线为三维的空间引入第四维-时间”(3)
艺术家希望能让进入其中的观众忽略场地和材料,从而通过建筑围合的空间进入每个人的内部精神空间。而此时这个建筑空间所存在的意义更接近于宗教建筑,但它并没有具体指向某一个明确的宗教。事实上,这是艺术家个人的宗教,也许更接近于信仰的本质。
(1)Samuel Becket塞谬尔 贝克特,代表作《等待戈多》
(2)Paul Valery保罗 瓦莱里,《文艺杂谈》
(3)Le Corbusier勒·柯布西耶,建筑师